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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法鲨水仙】Sick to the bone(6)

*《无耻混蛋》衍生背景


*含有年龄操作

*军官荣格x间谍阿尔琪


注意:OOC!原梗来自不愿意拥有姓名的朋友。

等待和平鸽 @DUYU-MUELL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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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6)


  一股腐烂中的清凉木的味道刺进他的鼻腔。


  命令声中阿尔琪在睡梦里惊醒,帐篷外天色还很暗,他忽然意识到今天的早起是为了紧张的行军,他们的装甲车已经靠近了国界线,今天是关键时刻,历史的转折点就在即刻。


  阿尔琪收起被褥,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着装,地板上散落的一些杂物一并背包里去,外面士兵们已经准备收起帐篷,阿尔琪快步走出去跟着队伍集合。


  越过国界线的那一刻注定有一场战役,阿尔琪希望自己活下来,当然,他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挺过去。活下来就继续活着,战死了就死掉了嘛,无非就是两个同样无人在乎的结果。


  生与死对他来说差异不大,但他想活下来的欲望更加强烈,毕竟人还是比较怕死的。


  直到德军的装甲车部队势如破竹地攻入,阿尔琪才看清当前局势的严峻,他几乎没有看出法军的抵抗力,甚至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可能到来的失败。阿尔琪并不懂军事理论或者社会学之类的,但是这个明眼人都能看说出来的实力差距,就像子弹碰石头,叫他有些胆战心惊。


  那群人不可能赢。


  现在他可没时间考虑法国人。


  不幸的是,阿尔琪隶属的部队被安排成为第一批冲上去的士兵,难道这么久以来他的好运气就要到头了吗?阿尔琪在心里叹了口气,头一回向根本不相信的上帝做了祈祷。


  当他给步枪上膛的时候,他祈祷自己的子弹可以打偏射向自己的子弹;当他躲在战壕里面的时候,他祈祷手雷不要炸到他;当他前移到其他的壕沟里时,他祈祷——


  但上帝太忙了,没有听到他的祈祷。


  显然大胆地把身体暴露在敌人视线内不是一个好决策。就在阿尔琪听从指令,躬下身子往前冲的时候,他意外的地感觉到小腿的疼痛感,这使得他磕绊了一下,但意志坚持着他继续前进直到壕沟里。


  他没有时间去管小腿的火辣刺痛,给步枪上膛,马上投入在战争中去,他知道他会赢的,他不会死,那个伤口他可没空管,反正子弹取出来就是了。


  感染之类的都是最糟糕的假设。


  阿尔琪骂了几句脏话。


  负隅顽抗的火力歇斯底里,他不得不瞄准开枪打掉他的敌人。他拖着小腿移动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,对着一颗冒出来的头盔开了几枪。


  在脸颊被子弹划伤的那一瞬间,他看着那个人倒下了,就好像他祈祷自己的子弹打偏,但是却打中了,相对的,对方的子弹打偏了。


  他意识到自己实打实地杀掉了一个活人。


  战役如他所料很快结束,阿尔琪舒了一口气,他躺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,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就像是爬过了几座高山而没有尽头。


  阿尔琪在摇摇晃晃的担架上睡了过去。


  “他的状况不错。”


  腐烂木头的味道又把他吵醒了。


  来不及抱怨休息的时间太短,阿尔琪就被眼前男人的瞪视弄得无话敢说了,“我何德何能能让长官您来一趟。”他嗤笑一声,闭上眼把脸转过去。


  “是例行探望,不只是你一个人。”荣格不怀感情的语气让整个战场都冷酷起来,他的冷酷程度可能精神病医生也不过如此了。


  “我多久能走?”阿尔琪问。


  医生回答道:“很快,最多一周之后。”


  “只是让你拄着拐杖走而已,”荣格指出,“你不是重伤员,到时候行军没人抬着你。”


  阿尔琪没脾气地哼哼两声,似乎是对这番话有所不满,但却也没做什么更多的表示。


  如荣格所说,很快他就离开了阿尔琪的床位,军靴的踢踏声移动远去,这时候阿尔琪才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去瞄老军官的侧影,他面无表情地和医生确认伤员的情况,很认真。


  他发现了阿尔琪的偷窥,用眼神督促他收回冒犯的目光,但阿尔琪只是坏笑了一下,与他视线相对峙,荣格想他真是仗着英勇负伤而傲慢了。


  荣格走到下一个床位时阿尔琪收回了视线,但这时候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,朝荣格敬礼,“长官,党卫军的汉斯•兰达上校到了。”他报告。


  “他来干什么……”荣格有些疑惑。


  阿尔琪猜测他们之间曾经认识,不然以荣格有些古板的性格铁定是直接出去迎接高一级的长官了。不过党卫军来前线突击队会有什么能做的事情?难道就只是来看看老朋友?


  嘁.他才不会信。


  “上校似乎急着见你——”话音刚落,篷帘掀起,一个漆黑的人影弯腰钻了进来,光线不够亮,阿尔琪甚至只能看见他帽子下的下巴和露出一小截的脖子。


  他脱下帽子,走到荣格面前,微微颔首算是敬礼,荣格阴着脸,向他回礼然后伸出手去,与之相握。阿尔琪看见一个半白头发的长相不算有力的人,从面貌看不出他的脑海里在想什么。


  “又见到你了,荣格,”军官礼貌地笑着说道,“我是党卫军的汉斯•兰达上校。”


  荣格的眼神从病床身上移开,“兰达上校,”他微微眯起眼睛,“党卫军的人来这有何贵干?”


  “不要着急,老朋友,”兰达微笑,扫了一眼阿尔琪这一排的伤员,“你不请我先去你办公室坐坐吗?”


  “三百年没见过的老朋友。”荣格嘀咕一句,撇下病床上的士兵,移步跟兰达一起离开这里。


  阿尔琪想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。


  那可怜的一点点吗啡可不能支撑这么久。


  荣格一路上都在揣测汉斯•兰达的心思,他不敢往更好的方向想,他知道党卫军的到来不会有什么好事,但他不觉得自己队伍里有犹太人。那又会是什么事情?能够惊动汉斯•兰达呢?


  “这一个月你们都会很忙,”兰达找了把椅子坐下,“但最终的胜利是必然的。”


  “你来做什么?”荣格没心情跟他客套。


  “真的这么着急?”汉斯笑了一下,柔和的面孔莫名其妙有些尖利。


  荣格逼视着他,没有说话,这份沉默让汉斯挑了一下眉,这叫荣格更加不爽。“我目前不能告诉你,”汉斯说道,“我会在这呆上一段时间,放心,不会打扰到你们。”


  仍然是沉默,汉斯知道自己不讨喜,于是无奈地摊了一下手,起身,荣格等不及要送走他了,“请吧。”他为上校掀开篷帘。


  “小心言行,荣格。”低下脑袋的汉斯用尖利的目光警告他。


  另一边阿尔琪被痛醒了。


  他恨不得切掉自己的左小腿,但考虑到那会更痛他就不敢想象了,帐篷里呻吟的声音从未休止过,阿尔琪不喜欢这里的气氛。


  一个医生走进来,阿尔琪懒得搭理他,当他走近的时候,阿尔琪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。


  “有事?”阿尔琪懒洋洋的,不让自己的疼痛显得那么丢人。


  “你的消息很有用,我们警告了法国人,”他低下头说道,口罩让他声音有点模糊,“但他们认为那是分散联军兵力的小伎俩。”


  “所以仍然没用。”阿尔琪觉得好笑。


  “荣格知道你是什么人,但是不在乎,”他佯装查看病单,“这很有用。”


  “他迟早要弄死我的,别把他想的太蠢。”阿尔琪伸手去拿床边的水杯。


  “现在局势紧张,德军的套路我们摸不明白,”他看起来要走了,“我会再联系你。”


  阿尔琪在心里暗暗骂了句狗娘养的。


  他相信一切都在荣格掌握之中,给他点看似重要的情报去交差,但却无伤痛痒,相应的,这之后阿尔琪没法为自己谋私利了。他们的交易变化了,荣格不会在乎,但却让阿尔琪不满,他感觉自己亏了。


  夜深人静的时候,还有人想要他不得安生。


  事情之多让他心烦意乱,有人在他床边站住,他闻到一股烟味,烟瘾又开始在心里面蠢蠢欲动,他真想管这家伙要根烟。


  “能给我根烟吗,”阿尔琪闭着眼睛说,“长官?”


  “下一次。”对方平静地回答。


  “还等下一次?”阿尔琪笑了笑,“我要是明天就死了怎么办?”


  这番消极推断他没有回答,只是悄悄在阿尔琪床边坐下。“想死的话是多么容易,阿尔琪,”他声音粘稠,说不开,“你真想死吗?”


  阿尔琪咽了一口唾沫,不知道荣格这话是什么深意,他堪堪回答:“当然不。”


  忽然荣格附身去凑到阿尔琪面前,距离之近让他差点以为对方要吻他了,“所以不要着急。”他说。


  “你是这唯一想活下去的。”


  他的拇指划过阿尔琪的下唇。


——TBC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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